文│一本情感簿
《怦然心动》改编自文德琳·范·德拉安南的同名小说,由美国著名导演罗伯·莱纳执导,于2010年8月6日在美国上映,虽说是一部小众电影,但自上映就好评如潮。
导演用一种少见的叙述方式,以男女主角各自的视角为电影视角,讲述了男女主人公自年幼时就一见钟情的故事,中间穿插了各自家庭状况引发的一系列矛盾和问题。
他们从七岁的时候相遇,直至影片结束,也不过才中学,这部“早恋”电影,与其说它是一部爱情片、剧情片,倒不如说它是一部经典的教育片。
当然,优秀的教育电影,像《放牛班的春天》以及《心灵捕手》等,和它还是有区别的,毕竟前两者中讲述的都是天才类型,而《怦然心动》则更加贴近生活。
此类看似温馨的、热血的、励志的电影其实都在默默的传达一个教育理念:父母和家庭的问题,并不会斩断孩子成长为一个善良正直的人的所有可能。
原生家庭,是大家都非常关注的话题,其中我觉得最有能形容它对孩子影响的一句话是:“长大后、我就成了你。”
如果一个家庭是幸福的、和谐的,父母是恩爱的,善良的,对孩子自然是会起到非常好的榜样作用;可若是父母经常发生争吵,甚至动粗、说脏话,面对问题时,第一反应不是想着去了解它的真相,而是以固化的思维和以往的认知轻易给出定论,这也会给孩子造成一种非常不好的影响。
电影中,女主角茱莉的家庭是非常和谐幸福的,每当茱莉遇到困惑和无助时,父亲都会及时的给予安慰和开导,他懂得保护女儿心中的美好,即便那是在外人看来很可笑的事。
社区里有一棵茱莉非常喜欢的梧桐树,她经常爬到很高的地方去俯览远处的景色,父亲曾告诉她,看问题时,要学会透过细节看整体。于是梧桐树成了年幼时茱莉的“老师”,它给茱莉带来了不一样的体验和感悟。
但好景不长,当地部门后来砍伐了那棵梧桐树,伤心的茱莉试图阻止却没有成功,为此她难过了很久,父亲没有安慰她,而是送了她一幅画,画的正是那棵对女儿来说意义非凡的梧桐树。
茱莉打开了心结,她终于意识到,当美好的东西逝去后,也可以以另一种形式存在,不仅仅是在心里,也可以是在画布上。
在这样的家庭氛围和教育方式下,茱莉成为了一个热爱劳动、敬畏生命、懂的理解和体谅,也学会了思考和探索。
她参加了科展,孵化了几只小鸡,拿到第一名;她把小鸡养大,每天清理鸡舍,还用鸡蛋换到了零用钱和邻居的喜爱;她和柴特一起改造了花园,种了草坪,修了围栏;她去看了因为脐带绕颈而导致智障的叔叔丹尼尔,眼见叔叔发病时的失控和无助,她没有害怕,反而更加感谢父亲带她去见了叔叔。
茱莉无疑就是一个懂得独立思考的女生。
反观男主角布莱斯,他的家庭状况几乎和茱莉完全相反,父亲洛斯基是一个暴躁的、多疑的、自大且自私的一个人。
洛斯基不尊重妻子和岳父,不尊重儿子和女儿,不尊重周围一切人,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:“我不允许你这么跟我说话,谁都不行!”
洛斯基在没有任何依据的情况下,说茱莉两个哥哥玩音乐的花费是偷汽车的榖盖而来的,女儿生气的说他是“混蛋”,他抬手就是一巴掌;他说茱莉送来的鸡蛋不卫生,有沙门氏菌,会吃坏人;当他得知茱莉父亲还有一个智障弟弟时,没有丝毫的同情和理解,反而不停的嘲笑和讽刺。
电影中,洛斯基把“偏执型人格”和“自卑型人格”的性格缺点和人格缺陷,几乎完美的糅合于一身,他给妻子带来了不安和焦虑,也造成了孩子的自卑和懦弱。
在这样的影响下,布莱斯成了一个习惯掩饰、说谎,习惯逃避和推卸的懦弱性格。
他总有无数的借口:脚崴了、身上起疹子了、有事要办、自行车坏了...
面对父亲扭曲事实的言论,他不敢说出自己的看法;面对朋友恶意的揣测,他也没有反驳;甚至于连承认自己喜欢茱莉都不敢。
他印证了太宰治在《人间失格》中的那句话:懦弱的人,连幸福都害怕。
电影用温和且中立的角度,描绘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家庭对孩子造成的影响,在观影过程中,我们除了可以感受一个乐观幸福的家庭,对孩子的正面影响以外,也有一个鲜明且极端的反面教材来支撑这部电影的这个论点。
而洛斯基这样极端的人,在我们生活中却并不少见,造成这种结果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悲观、无知和自卑,以及衍生出的傲慢与偏见。
布莱斯知道这不对,但年幼的他除了相信和认同父亲以外,似乎没有其他的办法了。
说到这里,我想起苏联作家,马克西姆·高尔基的小说《童年》,《童年》的主人公阿廖沙3岁时,父亲去世,母亲把他寄宿在外公家,外公由于家业的衰败,变的暴戾且专横;阿廖沙的母亲因为生活的压力和折磨变的郁郁寡欢,性格阴晴不定,加上后来母亲的改嫁,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在把阿廖沙朝着深渊推去。
但阿廖沙并没有被外公、母亲,以及成长环境所影响,后来的他变的勇敢、乐观、自信、不屈服于权贵且善恶分明。这一切,都得益于阿廖沙有一个知心好友“小茨冈”,以及学识渊博的心灵导师“房客”。
由“二八定律”来看,世上的一切都是留有余地的,父母及家庭对孩子造成的影响再大,也不会超出百分之80,剩下的百分之20,就是一个孩子的自我意识,这是作为一个独立个体最重要的标识,无法被掩盖。
所以,此刻布莱斯的外公柴特和茱莉就显得无比重要了,一个迷茫的人在面对问题时,他的态度会随着身边人的想法而改变,这时如果有一个他信任的人可以站出来,引导他用正面的、诚实的态度去思考和面对问题,或许就会有完全不同的人生。
布莱斯的外公就和《童年》里的“房客”一样,他对布莱斯而言除了亲密的祖孙关系以外,同样也是布莱斯的心灵导师。
这个家庭里,外公柴特是唯一可以“拯救”布莱斯的人,柴特最重要的作用并不是教会布莱斯什么,而是引导,以爱为出发点,去引导布莱斯思考,自省。
柴特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,他的妻子去世后,女儿接他过来同住,他总是坐在窗前,静静的、直直的望着窗外,布莱斯不理解外公的举动,母亲告诉他,这是外公又思念外婆了。
这句话给布莱斯带来了很大的冲击,这可能是他第一次从另一个人身上感受到那么深沉的、饱含思念的爱。
父母每次发生矛盾时,布莱斯总是不敢说话,呆呆的待在一边,外公走过来轻轻的拍拍他的肩膀,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,这对于布莱斯来说不单单是安慰,也是一种信念的传承,来自祖辈的信念。
柴特告诉布莱斯,他出生时也是脐带绕颈,但他的命运却是和茱莉叔叔的命运不同,因为他是健康的,这一番话引导了布莱斯重新思考父亲关于“染色体”的说法,他第一次意识到父亲的观点是错误的。
一次双方家庭聚餐,茱莉因为布莱斯没有反驳朋友“智障会遗传”的观点,说他是个懦夫。
结合后来姐姐顶撞父亲后,父亲大发雷霆的一巴掌以及眼神里的迷茫,再一次让布莱斯“怀疑”父亲的话。
克里斯多福的《亲密关系—无拘无束的关系》中,有关于错误判断的表述:“凡是我讨厌的都是坏的,凡我喜欢的都是好的;凡威胁到我的都是坏的,凡给我慰藉的都是好的。”
导致这样判断的原因显然是“以自我为中心”,布莱斯的父亲很明显就是这样的一个人,明明不懂,却非要装作很懂,还要用一套说辞来证明自己,目的是维护自己的“权威”。
所以,布莱斯要面临的,是推翻父亲的观点,承认自己有“问题”的同时,接受一个他不敢相信的结论——父亲也有“问题”。
我们都知道,想要解决问题,就必须先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,而布莱斯的问题恰恰是受父亲“谬论”的长期影响。
一个迷茫的人最重要的是建立信念,而信念的建立是基于踏出突破自己的第一步,有了第一步,才可以有第二步、第三步,才能逐渐加强信念,并建立起属于自己的自信。
布莱斯终于不再抗拒自己的内心,主动向茱莉示爱;他推翻父亲口中“梧桐树很丑陋”的观点,亲手为茱莉种下了一棵梧桐树。
这棵梧桐树不仅是布莱斯踏出突破和茱莉重归于好的第一步,也是他埋下信念种子,并使信念茁壮成长的第一步。
教育从来都不应该是单纯的传授经验,而是应该引导他们独立思考的能力,引导他们去亲身体会,以爱为出发点。
教育家苏霍姆林斯基说过:没有爱,就没有教育。
布莱斯的家庭条件是优于茱莉的,茱莉没有好看的花园,也没有美丽的衣服,但父亲仍是用有限的条件培养了一个优秀的女儿。
洛斯基虽然有优越的经济基础,但因为自己的独断专行却给儿子造成了严重的性格缺陷。
可见,一个家庭经济状况的好坏,和孩子的成长并没有直接关系。
综上所述,我们可以轻易的发现,茱莉的父母面对生活是乐观的,而布莱斯的父母却是悲观的。
在《美丽人生》这部电影里,圭多即便和儿子身处监狱之中,也依旧用不一样的视角带着儿子体验了一把真实的“真人秀”竞赛,让原本可能会成为儿子童年噩梦的经历,变成了不可多得的人生财富。
圭多是乐观的,更难能可贵的是,他把这种乐观的生活态度传承给了儿子。
台湾作家罗兰曾说:我不知道是否有别人比我从父亲那里所得的更多。我用父亲的豁达应付环境的变故,用父亲的乐观创造自己的前程,用父亲的鼓励与宽容的方法教学生和孩子,用父亲对大自然父亲的爱好来陶冶我自己的性情。
可见,每一个乐观的父亲对孩子来说,都是一笔丰富的精神财富。
最后,电影在布莱斯和茱莉共同种下梧桐树的画面下结尾,留下了无限美好的猜想,布莱斯虽然有一个不称职的父亲,但他有一个积极乐观的“好朋友”茱莉,也有一个乐观善良的外公,他的未来必定是美好的。
这部电影,值得每个为人父母的人看一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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