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念妈妈
一清风/文
(谨以此文留念妈妈仙逝一周年)
昨夜的夜很冷,我把被子裹成一个半圆形,不想梦见了妈妈。梦到我还卷缩在她的肚子里,依偎着她,舍不得出生。忽然,我动了下,感觉妈妈像是知道了,知道她第一次要做母亲了。她轻轻地抚摸着我,温暖着我,让我又安定入睡了。
醒来时。我坐在床沿上。回忆起从前的往事。听舅舅说,当年在我刚满月时,你抱着我回娘家时的那份快乐。街坊街坊和亲属们的仰慕。大兴集爹爹奶奶见到我时的那份自豪。
我是你的长子,又是你娘家第一个长外孙子,全家的欢喜自然是撑破了老屋。
妈妈,在你相依咱们的最终那半年里,你常常给我说起朱小四,我不认识她,言语中,才知道她是你的闺蜜,论年齡稍长,应该是我的大妈妈了!你说她最懂你,和你最密切,她曾拉你去看郊野,逛庙会,拉你进照相馆。正是那张名贵的相片,让我第一次看到你18岁时娟秀、美丽的面庞,细长的身段,即便坐在椅子上,也比朱妈妈高一点。回忆起那一刻时,你不失忆了,说我奶奶当年为照相还打了你,说你乱花钱还破了未出阁女儿的规则。我记住那一刻你是微笑着说出来的。那一刻我感到你特别的快乐。
记住小学五年级时,我喜欢上了写作,特别喜欢阅览季刋“少年文艺”。一年一块二毛钱订费,让我望而生畏。你知道儿子的心思后,硬是从每月困顿的日子费中挤出来给我。当你把含有体温的钱塞到我手上时,那一幕我至今难忘。
上了初中,我的外语成果一向独占鳌头。教师鼓舞我买一本“简明英汉袖珍词典”我嘟咙着婉拒了。你知道后说,让我加个夜班帮你买下吧!那墨绿色的封面,32开本,0.9元的小词典,从此一向伴随着我,它带给我的岂止是成果和收成。
妈妈终身就事公正,处事公正,这是街坊八舍公认的。记住有一次街坊吵架并打起来了。有人匆忙跑到我家,正在补缀衣服的妈妈一听,二话未说,放下针线活就冲了出去。正在写作业的咱们兄弟俩见状也当即跟了曩昔。现场两人拳脚相加,周围的人吓得都不敢接近。只见妈妈一个箭步冲上去,她身高力气大,两手一伸把两人的臂膀分隔,不想被其间的一位叔叔打了一拳。妈妈“哎呦”了一声,弟弟一看冲上去就要护着妈妈。妈妈见状,一把把他拽到死后。工作很快就停息了。过后误击妈妈一拳的叔叔带着家人来赔礼道歉,咱们兄弟俩都撅着嘴。可妈妈却热心地给他们看座,端茶倒水。
多年来,咱们家简直年年被厂居委会评为“五好家庭”。妈妈也屡次被评为社区先进分子。
不管是远在他乡的女儿患病,仍是近在咫尺的儿女们受委屈,日子有难处。你总是挺身而出,坚决果断。你想方设法地呵护孩子,却又卑躬屈膝地告知他们:“穷不失志,富不张扬”,“要像你们大兴集爹爹相同,什么时候也要挺直了做人”。
如果说,咱们五个子女对音乐还有一点领会和喜欢的话,也应该归功于你的歌声和潜移默化。也许是遗传基因吧!从小咱们兄妹五人就对音乐情有独钟。长大后,都有过在大大小小午台上演唱过的阅历。即便儿时的物质日子再困顿和平铺直叙,但咱们仍是时而能听到你洗衣服时的歌声。你最喜欢哼唱旧社会撒播的“十二月孝子歌”(歌名我忘了)其间12月时小王祥焐寒冰获救母亲一段,我一向记在心里。我曾问过你,能焐出鲤鱼来吗?你说,那是小王祥感动了上天,神仙帮他焐化掉冰,所以鱼就跳出来了。并说,他妈妈喝过这鱼汤,病就好了。儿时,我将信将疑,但你的歌声却温暖了咱们的心。妈妈,记住在文革那个十分的时代里。有一次你又啍起了这首歌,我一听,急速用手捂住你的口说,妈!这是封建迷信,千万不能唱,否则要倒运的。你笑了笑说,今日快乐,那我就唱段“蓝泥湾”吧!妈妈唱得真好听,我问你怎么会的,你说是跟电影《东方红》里的郭兰英学的。记住在你九十一岁高齡没有跌倒前,你还能跟着电视里的“蓝泥湾”歌声轻轻地哼唱起来。为此,小妹还特别做了“抖音”视频,在群里播映。让妈妈的身影和歌声能赓续遗留。
妈妈,在你病重间断性失忆时,你总说要见咱爸爸,诉苦他去上海女儿家待这么久为什么还不回来。咱们重复解说,你重复摇头。我理解那是你对他的怀念。这也是咱们不敢告知你——他半年前就己逝世的原因。现在,你追隨他而去了。在天堂里,你应该见到了爸爸,见到了大兴集爹爹奶奶、三个阿姨、姑太太和窦其贤姑太爷……,全部你想见的人都能见到。从此,你再也不会伤痛了。
妈妈,你生我时,剪断的是我血肉的脐带,那一刻是我生命的雄壮;可当你离去时,剪断的却是我情感的脐带,那是我生命的悲痛。
妈妈,你在世时,我不觉得“儿子”是一种夸姣的称乎和荣耀,现在你走了,才知道这辈子儿子我现已做完了。我还没有做够。但下辈子能否做你的儿子,我还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福份。
再见了,妈妈,将来的某一天,我也会去见你的。向你倾诉儿子的感恩和怀念。
今夜,即便不冷,我还要把被子裹成一个半圆形,使我还能卷缩在你的肚子里,梦见你仍是那样轻轻地抚摸着我、温暖着我,美好着我。
“子欲孝而亲不待”
妈妈,感谢你对咱们五个子女的养育之恩和浓浓的爱。今生今世,咱们永久不会忘记。
注:
妈妈跌倒骨折后,舅舅、舅妈立马前来探望并买了2只老母鸡熬汤,但妈妈的消化系统业已紊乱,吃的很少并时有腹泻。2020年10月26日晚漱洗后,我敦促她早点睡下,并告知她己安排好,明日一早住厂医院吊水弥补养分。她靠在床头,望望我轻轻地
摇了摇头。我劝她,然后想来帮她躺下,可一摸她手,感觉在渐渐变凉,再贴贴她脸,也在变凉。我感觉不好,当即叫来了120。但己杯水车薪了。时针指向10:05分。在肥的几个弟妹和儿媳妇们仓促赶来,我们围在妈妈的床边哀痛不已。她从小带大的长孙闻讯也驱车过来,他抚摸着奶奶的手,泪流不止。妈妈,你应该没有惋惜了。
儿泣记于
2021年10月27日晨